敌工,是对敌工作的简称。在革命战争年代,敌工工作是对敌斗争、巩固抗日根据地的一项十分重要而特殊的工作,更多的是一道看不见,没有硝烟的战场。集统战、侦察、情报、宣传、瓦解、策反、锄奸、亲临战场等于一身的敌工工作,充满着艰辛、风险和牺牲。对于敌工人员来讲,他们不仅是党的忠诚战士,更是刚强铁汉、虎胆英雄。
八年抗战,三年自卫战争中,哪里有敌人,哪里就有敌工,哪里的老百姓受压迫最深,敌工就出现在哪里。在黄河北岸杜八联这条秘密交通线上,处处留下了敌工人员的身影,上演着一处处动人的敌工斗争故事。杜八联的锄奸记、“离间计”、“人头计”、“反奸计”,巧设“鱼饵宴”,智取日军据点等革命故事,至今仍家喻户晓,人人皆知。
1938年春,济源县委宣传部长于思礼、杜八联区委杨延佐、刘建、太岳四分区敌工部干部张克、刘明玉帮助砚仙联成立抗日游击队,设立情报机构,卫以恩担任负责人。情报站接受军队和地方双重领导。
1942年冬,晋豫联防区济源敌工站成立,还在济源西北部的大社、武山成立了两个敌工组。
1943年3月,太岳四地委、四军分区、太岳区情报委员会派杜振华、杨廷佐、卫斌超回杜八联开展敌工、情报工作,在杜八联建立敌工联络站,成立武工队。
事实上,杜八联黄河交通线上的敌工斗争从日本占领之时起就已经开始了。
1942年5月21日,杜八联革命抗日根据地被国民党九军五十四师三营营长张翼飞出卖,沦陷了。疯狂的日本鬼子烧杀抢掠,无恶不作。杜八联周边的伪、顽、匪徒们更是兴风作浪,猖狂至极。尤其是日本人豢养的一支专门监视我地下党活动的密探队,依仗日军势力丧尽天良,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。
他们整天打着日本人旗号,到各村催粮派款,勒索财物,看谁不顺眼,轻者一顿打骂,重者关押起来交给日本人做苦力,对待劳工更是狠毒,吃饭时为防止劳工逃跑,将他们关到猪圈里,稍有抵触比日本人还坏,冬天让赤脚穿单衣在雪地里罚站,炎热的夏天会逼着在火堆旁烤火,反抗者都被打得遍体鳞伤。没有“良民证”者,就说是八路的探子,只要抓住。要么拿钱赎人,要么交给日本人处理,见到漂亮女人就要占为己有。有一个姓金的翻译官在承留找了一个小老婆,为方便与其约会,竟然说服日本人从大坡头修一条50多里长的山区公路,致使多名劳工在修路中死亡,百姓们恨之入骨。
为了打击汉奸的嚣张气焰,1942年9月底,敌工部门与自卫团密切联系,用“离间计”的办法,派共产党员酒永芬等二人化妆成商人,通过关系向济源城日军大队长荐田密告金翻译和密探队私通八路,荐田大怒,解散了秘探队。在金翻译和秘探队长带着随从和抢来的物品回县城的路上,被我敌工人员全部歼灭。日本人无奈请求自卫团为其派去翻译,自卫团把懂日语的赵延平送去做翻译,当内线。随后,我敌工人员又相继除掉了毛岭、柳沟、扁担岭等岗楼的老董、老王、老程等多名小伕头,为民除了大害。
地头蛇赵本文,在日本占领杜八联的次日就投靠了日本人,转身成了维持会会长,死心塌地为日本人当走狗,企图以维持会代替村级职能,祸害百姓。地下党多次对其警告、教育无果。一天夜里,赵本文被我敌工人员秘密处决。
1943年元月,因汉奸王化文告密,日军收缴了自卫团三大队的枪支,并扣押大队长史德隆,逼迫自卫团限期交出共产党员史定华。危机关头,我敌工巧施“人头计”,割掉一个坏人脑袋,假装是史定华的人头,给日本人送去,救出了我们的同志。后来又利用“反奸计”,借日本人的手处掉了王化文这个民族败类。
杜八联沦陷后,人民的生活更加艰难。自卫团为了生存,经上级党组织同意,无奈接受伪军番号,保存了这支革命武装,但这支队伍的领导权始终牢牢掌握在地下党手中,深入虎穴的敌工人员发挥着重要作用。
艰苦条件下,为保障黄河交通线畅通,敌工人员冒着生命危险守护着这条秘密交通线。
“黄河自古不夜渡,三星不落不开船”,这是黄河船工多年的渡河规则,对我敌工人员来讲,“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”,他们经常是在黄河暴涨、涛声震天之时,利用葫芦、油包等简单工具,绕过敌人岗哨,出奇不意飞越黄河天险,去完成党赋予的革命任务。仅在这里护送过河的干部就达二百多人。
1943年3月,黄河南岸的国民党军封锁了蓼坞、河清渡口,并派部队北渡黄河,在瓮沟(杜八联一地名)建立情报站、谍报站。他们四处扰民,为非作歹。我敌工人员在四月的一天夜里,偷袭了瓮沟情报站。在一家天窑上,用机枪和手榴弹打死10名敌人,活捉4人。
蓼坞渡口是难民集中的地方,当时各路土匪横行霸道,欺压逃难群众,抢钱要物,民愤极大。我情报人员当场打死四名罪大恶极的土匪头子,还将国民党九军一个谍报队的康队长公开枪决,极大地震慑了敌人。与此同时,当得知黄河南岸国民党反动团队对渡口的畅通影响较大,决定铲除这个毒瘤。一天夜里,我敌工人员夜渡黄河,在东河清活捉了孙丙斋,将其带到杜八联史岭下沟处死,拔掉了黄河南岸的钉子。打开国民党对蓼坞、河清两个渡口的封锁,保证太岳区与洛阳之间的通道畅通无阻。为护送党、政、军干部、情报人员和军用物资打开了通道。
敌工站除了护送党政干部、情报人员渡河,反霸锄奸等任务外,还巧装打扮做生意,千方百计为解放区搞物资。他们充分依靠党的统一战线,动员当地有名望的绅士、开明人士、要员,在财力、物力上支持抗日,还根据朱德总司令的指示,从解放区带“违禁物品”到河南敌占区换回步枪100多支,子弹2万余发,手枪70余支,炸药500余公斤,雷管、导火索无数,还有大量药品和医疗器械,这些秘密转运到解放区的物资,解决了燃眉之急,受到了太岳军区的嘉奖。
1944年初,国民党顽固派卫安生部三大队住毛岭村后,伪保长路天X仗势随意摊派粮款,胡作非为,欺压群众,给敌人送情报陷害我革命干部和军烈家属,民愤极大。一天夜里被敌工队抓获,公开枪毙在蒋庄山下。
1944年8月29日,我敌工人员在大坡头巧设“鱼饵宴”,拔除了日伪盘踞在杜八联的第后一个据点,杜八联回到了人民手中。后来,杜八联敌工在大军开辟豫西战场,逐鹿中原中又做出了重要贡献。
八十多年后的今天,重温黄河北岸惊心动魄的敌工斗争故事,无限怀念那些在特殊战线上奋斗的革命英雄们,使我们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。让我们永远铭记这些先辈们,继承他们的遗志,砥砺奋进,为建设我们美丽的家园而努力奋斗。
(济源市老促会 李继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