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本网讯魏芳、李晓雅)转移一下注意力吧,我问梁哥:“您认识恁村忠顺吗?是我同学。”梁哥听罢,哈哈一笑,“那是我亲弟!”我又问他,“认识本村志广吗?我一个堂妹夫。”梁哥啥都知道,“噢,他是原来支书郎儿的二孩,我能不知道!”心下顿生佩服,梁哥不仅人缘好,还有,他作为一个村医冲锋在前的医者仁心!
今天天气继续降温,地面有结冰,开着三轮车飞驰在大街小巷,冷风吹的指头肚都生疼生疼。没法在车厢里手扶铁厢板,只好放下后挡板,直接坐凉铁皮上,车一开动,脚底摩擦着地面 ,沙沙的响。
为了赶时间,采集抄近路,我和梁哥在前面,一起走在萧肃杨林的空庄基地上,一前一后,踩着松软的厚厚落叶,吱呀有声,充满些许的旷达;也曾结伴趟过棉花地,一任枝枝蔓蔓划拉着防护服,簌簌的声响,感到别致,甚是空灵。
最是,缓缓踏进青青的麦地,踩的深一脚浅一脚,每每让我不由得小心翼翼:那么娇嫩的麦青,一色子碧绿,绵延到远处的天际;此刻,早晨阳光格外的明艳,照着黄褐色的土壤粒熠熠生辉,宛若反射着光和彩一般,令人目不忍视,和冬麦擦肩而过,总觉得如是美好。
梁哥做核酸,可不是蜻蜓点水,走走过场,他是我认识的村医里技术绝对杠杠的,每个做核酸的乡亲都被他捅的干咳不止,梁哥略带歉意的解释着,“可不敢胡闹着玩儿,恁这二十人一管混检里有点问题,一定得一个一个认真的做,等明天结果出来才好放心。”对方虽然嗓子眼被捅的难受,也多半理解,毕竟为的是大家伙好。
当走到一户庭院前,他对人家说:“你不是和集上有亲戚?”那女子还没回答,我透过护目镜仔细看了看,这不是堂妹嘛,一时激
动,“现芹,这是恁家啊!”对方怔了怔,分明听出来是我的声音,她欣喜的叫到:“哥,是你呀,太稀罕了。”
我忙解释,堂妹拉住旁边亭亭玉立的女儿,“佳佳,这是你大舅啊。”女孩子本来正抱怨着:“这谁偷跑出来了,害得天天做核酸,太烦人了!”一听堂妹这话,倒不好意思了,吐舌头笑笑,有点忸怩了。
我顾不上别的,连摆摆手:“赶紧回家,不要出来 ,再坚持两天就好了;我们还去别的地方,走了啊。”转身离开,回头看看她高大的院墙,那水泥抹面的青色,一下子印在记忆里。
阳光,一点点明媚起来,街道上流动着晨曦的暖意,没有小鸟叽叽喳喳,也没刺骨的寒风凛冽。我的手机因温度低,失电快,只剩10%电量了,我暗暗祈愿,不管怎样,最好能把最后一人扫完码。双手用力捂住手机屏,一丝冰凉透过手背,晓得用处不大,还是心存希冀。
北外环麦地里有一处简易房,是最后一个采集对象,我心下慌张,催促才出来的女孩儿,“小美女,快点扫码,我手机快没电了。”女孩儿穿着拖鞋,大大咧咧,她看我一下,“是健康码,还是场所码?”
我差点晕过去,又不敢耽搁时间,直接讲:“是核酸采集码,安馨办的那个,恁不知道呀?对了,身份证也中,赶快哦!”谢天谢地,扫码成功,封箱确认,好了!这时,再看手机,也瞬间黑屏了,哈哈。
返回路上,我随口问梁哥孩子的工作,梁哥回道,“大的在市里开个眼镜店,小的前几年做生意,没咋成功,现在跑着玩呢。”我深表理解,“年轻人吧,少玩几天也可以。”他有些唏嘘,“也是!忙的管不了。人这一辈子,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能玩的时候尽量好好玩,该干的时候一定好好干!像我马上六十了,觉得自己有点老了嘞。”
小赵开的三轮过不来,先回去了,我和梁哥就这样,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看他挺拔的背影,听他洪亮的声音,不想已是不惑之年,一时间不禁心潮起伏,想了许多,这岁月匆匆,世事多变,就像眼下遭遇的疫情,多有反复,困难重重,但也不能因此而怨天尤人,因为往往最黑暗的时刻,也是黎明的前夜,那微微的曙光已然显现,难道不是吗?!